续天下无贼天下无癌

时间:2021-7-10来源:本站原创 作者:佚名 点击: 61 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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福贵导读

文接上一期。

这是一篇迟到的访谈。潘老匆匆告别,尽管与田原老师的访谈很长,期间老人家直抒胸臆,人生故事跌宕起伏,有读者说如同读章回小说,还有具体到病例个案,更有天下无癌的惊人发声……仅以此篇深深怀念老人家!

关于潘老,田原老师是这样说的:

老人家锋利的语言背后是倔强的性格,喜欢质疑,喜欢纠偏。对话久了,其实他更像一个不服输的顽童,喜欢眯着眼睛笑,带点狡黠,足见孩子的憨态。因此我们就会重新思考“返老还童”这个词,也是童心未泯的意思了。

在一个人精彩的人生中,更值得我们思念的,是更精彩的心性之光。

本期继续与大家分享。

我是天下无癌论,我不认为有肝癌

田原:假如您“靠谱”,也许就没有今天著名的潘德孚老中医了。(笑)

潘德孚:对。我是没有药方子,我用药是随机的,你问我什么方我都不知道。但是呢,这些灵感很有意思是什么,有人会跟你很有缘,有人跟你没缘。

田原:没缘的人就没感觉,我觉得您在说同气相求的意思。

潘德孚:信息是相互影响的,有些病人,确实我也这么想啊,这个病人我怎么一治就好,那个病人我怎么治也治不好。

我跟你讲呢,15年前,我看了一个病,那时我这个诊所刚开始,没有生意的。本来呢,我是跟一个护士合作,她的家离我家比较远,再一个呢,我的侄子医科学校要毕业了,他是中专,不是什么正式的中专,那么他毕业了我要带着他,就自己开诊所,我就搬到市中心。搬了以后呢,就没生意了。中医是守地的,换地了,原来的病人就流失掉了。到新的地方,我9点钟还还不关门呢,正好有个人问我呢,你们这里能不能给我挂针?他自己有药,发烧。我说好啊,给你挂一针吧。第二天同,又来了,第三天还是挂,这个烧就是退不了。我就跟他讲,医院给你的药退不了烧,你得吃中药啊。他说中药会好吗?我说会好的。我就给他开中药,开两副。开了两副药以后,他说你这里有没有止痛药?我想他还有疼呢?我们没有问的,我说止痛药有的,他说半夜之后我都会肚子发烧痛,痛得很厉害,必须吃止痛药。半夜之后痛,现在还没有痛。他老婆在他旁边说,他开始发烧我就觉得被窝里像火烧一样。

田原:还有发烧,还有肚子痛。

潘德孚:他不是全身发烧,就是肚子里发烧。

田原:肚子里发烧?

潘德孚:对。一部分,就是在这里,所以病是各种各样的。我告诉他,止痛片是不能吃的,我说吃我这个中药啊,你就可能熬得住这个发烧痛。怎么会熬得住呢?我是这么想,我开给他的药里,已经有了生鳖甲,生鳖甲是滋阴降温的,那么他不会发烧。但是说一定不会发烧,我们不好这么讲。我说止痛片我也给你,但是你熬得住你就不要吃。他第二天来,说熬得住啊,没有吃啊。

田原:您判断他是什么问题?

潘德孚:我判断他,这是里面有火,真阴不藏啊,火就往外散,所以我开了生鳖甲给他。我这个药方是退烧的,但止痛呢,我还没有想到,是他自己讲出来的。

后来呢,他跟我讲,医院说他长了肉瘤,是一个恶性肿瘤,你知道的,一个骨瘤、一个肉瘤,都是恶性肿瘤啊。我说不管它什么,你以后痛的时候就来吃我的草药,我每贴草药当中都有生鳖甲。那么他后来呢,陆续买了70贴草药吃,吃下去舒服啊。

那么这个人是什么呢,他自己呢做生意失败,亏本很多,她老婆呢赚得钱不多,今天能够赚多一点给老公买几副草药,明天没有赚来,就不买了。吃了70副药,后来就好了。好了之后呢,过个四五年呢,我诊所还开在那里呢,他老婆就来讲,老潘,你说有没有意思呢?他的朋友也得这种病。他当时不讲肝癌。她说医院,医院四个月就死了,我家没钱,但是买草药吃,把人救活了。

田原:他来的时候已经诊断为肝癌了,但是没告诉您。

潘德孚:对,我还不知道呢,他跟我讲的是肉瘤。是最近他老婆到我家里来咨询,才说给我的。后来我问他老婆,你老公现在在哪里?她说在医药公司,传达室里工作。肝癌不肝癌我不管的,我是天下无癌论,我不认为有肝癌。

田原:这个人之前您治疗过癌症?

潘德孚:没有几个。就是这个成功,还有一个成功,还有一个不成功呢,是我侄女的公公。

田原:那为什么会提出“天下无癌论”?

潘德孚:是突发奇想,因为大家都讲有癌,我呢想把它推翻掉,你要一个灵感,它突然就来了。09年,我写了一篇叫:一个老中医对癌症治疗的见解。开始还不是天下无癌论,只是治疗癌症的见解。当时我觉得癌症应该当中医外科病的疔疮痈疽来治疗,并不是什么癌细胞,我都否定了。为什么呢?因为我的一个朋友,那是文化大革命的时候,我还在工厂,他得了肝癌,医院的,住了院一个月走不动了。那时候化疗什么我还不知道呢,他可能已经化疗了,走不动了嘛。那么他痛起来熬不住呢,就到上海去治疗,医院不收了,认为他没得治了。像现在呢都收,过去是不收的,因为怕你会死在我这里。那么他就暂住在上海亲戚家里,听什么人说草药治癌很好,他就去买草药,他自己还走不动呢,他儿子帮他去买,到上海淮海中路,有一个草药店叫群力草药店,很出名的,看得人很多的,要排队的。他儿子把病情讲给草药店里的大夫听,就给他开药方,六样药,这六样药拿过来,他爸爸吃下去就好了,马上见效呢。我开始对草药还不大相信呢,我认为这些药,药书里都有啊,但是他这个草药是药书里没有的,于是呢,我相信草药了。

后来呢,他回家好了,但是这个人很贪酒,因为他当支部书记,大家都想找他干点事,村子里的人这个请他吃,那个请他吃,他就又发病了。那时候到上海,还要坐轮船去的,交通不方便,他就交代我给他买,我就给他买到了,这张药方我就掌握了。他三年里,两次疼痛,都是我给买药,第四次他吃了什么呢?大蒜苗,病来了,发出来就没办法,又吃酒,又是这样浮肿起来,以后就退不下来,痛也止不住。

田原:吃酒又吃了大蒜苗。

潘德孚:诶,死了。我把这张药方总结了一下,我还去找了这些药,花了很多时间。那时候正好是没事,文化大革命呢,厂里也都不工作了,我就东跑跑、西跑跑,一定要把这几样药认识、抓到……

田原:六味药都是什么?

潘德孚:生鳖甲是一样,茵陈是一样,其他的都要找,一样是白毛藤,另外一样叫龙葵,活血丹,还有石见穿。就这六味药,吃下去就不痛了,真奇怪的。

田原:开始对草药感兴趣了。

潘德孚:嗯。后来我又碰到一个肝癌,就是我亲戚的公公,医院把他退回来了,他儿子跟我的侄女到我诊所来,要吃中药,我就给他这张方子,只是我呢,加了几味药,加了黄芪、党参和高丽参。为什么呢?因为他家里很穷的,气虚。我就给他加上去,吃下去就好了。加什么药都是凭感觉来的。

田原:剂量用到多少?

潘德孚:30g吧,当时30g的量已经很厉害了。这个人治好了,他残废嘛,就开着一个残废车,赚几天钱,来买几付药。好了一年,又吃酒了。会吃酒的人,很难禁的,而且呢,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肝癌。反正人家跟他说,你要是肝癌老早死了,你还能活到今天吗?没事,你吃吧,就有这思想。他就又上当了,又吃酒。又犯病了,犯病了就糟糕,犯一次就重一次。这个给我的教训很深刻是什么?生这种病,忌吃的东西,很要紧。还有一个人,用了一样的药,只是变化不同了。有时候好比有什么变化,我们加一点什么药,比方说睡不着觉,我们加一点夜交藤啊、合欢皮啊,这些不断地变化。

现在是见招拆招,更厉害了,治的也不只肝癌了,现在肺癌、子宫癌,什么癌都有啦。癌症病人,本来我是不看的,我们也想推掉,万一把人治死了怎么办,会有这样的思想,对吧?后来呢,四年前我们商量要打开一个宣传中医的缺口,最好是癌症或者艾滋病。艾滋病现在我们这里检测还落后于美国呢,再一个检查还不普及,检查假设普及了,大家都得艾滋,他会“被艾滋病”。(笑)他还不只是检查的问题,他还有个宣传的力度,有群众基础,他会告诉你,你吃的哪些东西,是有致癌物质的。

田原:这个观点民间中医董草原也谈到过,他说人体是个复杂的化工厂,所谓有致癌物质的东西,进入人体这个化工厂会发生什么样的变化,其实我们不能全部知道。但是各种专家的声音都这么讲,无形当中,就形成了一个信息场,老百姓在似懂非懂的状态下,心神会对身体产生调控。

潘德孚:所以啊,这就是被病。最近中医药大学还是中医科学院的一个博士,他的一个病人,本来已经有好转了,但是呢,又碰上障碍了,就跟我商量,就是饭吃不下去了。

田原:又是癌症?

潘德孚:要说癌症就叫肺癌呗,你不理解我的意思,天下无癌(笑)。

田原:我理解,我们暂时用公共语言。(笑)

潘德孚:我不认为有癌,就是一个手臂肿么。我跟你讲,有些西医的医生很有意思在什么地方呢,这些东西他都不会治的。不会治他就检查,说是肺里有个阴影是肺癌。就这么给弄出来个肺癌来。其实人类到了一定年龄,像我们去检查都有阴影,所以结合临床他要考虑的。但是现在都不考虑这些了,许多人都是这样得的肺癌。

田原:不过,咱们分析现代医学,确诊肺癌,要有影像上的支持和指标。

潘德孚:我跟你讲,有一本书,叫《医生没有告诉你的》,是新华出版社出版的。他怎么讲?他说这个看片的医生啊,三年以后再叫他看,75%的错误,那这个视力是比瞎子还差呀,瞎子猜猜还有一半是正确的。那么,这个片还有准么?骨头是准的,肉质的器官,肺、肝,这个软的地方,都不准的。

“被病”,人与人之间做不完的局

田原:天下无癌,根本就在讲天下无贼啊。不妨做一个假设,如果我们都不懂“癌症”,不对这个词如临大敌,那会是什么样的心情?

潘德孚:我跟你讲啊,我对这些什么统计学啊,完全不感冒。所有癌症病人都吃饭,所以呢,饭也是致癌的?

田原:大家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活得越来越紧张,水污染、空气污染、食品不安全、高血压、糖尿病……好像处处是陷阱。可是紧张本身造成气血的改变、身体的伤害,要不要去思考呢?

潘德孚:你看教伪气功的,让大家把手举起来,把手合拢来,放在前面,然后问大家:是不是有个手指短一截?

田原:忽悠。(笑)

潘德孚:他在忽悠人啊,但是要去听,18块钱,买票。比如说我一个徒弟,她的女儿,已经发烧两个月了,温州转了一大圈,还到上海了呢,最后呢,还治不好。就说住院吧,但是住院很困难,讲好了下午去住院。中午,我到她家里去,他爸爸跟我讲,他家里决定住院了,你就不要阻止。医院非常不感冒的。我就说你女儿这个病快好了,已经好很多了,你还住院干嘛啊?他的女儿也不肯住院的,因为女儿已经十三四岁了,她知道住院就得骨穿。长期退不了烧,到医院都要骨穿,很疼的,他女儿就不愿意。其实呢,她医院,但是她又很被动,因为她还有老公、婆婆,还有其他人呢,还有一些朋友。有一个朋友还讲她呢,这是你亲女儿啊,医院!

田原:实际上很多时候,大家自觉不自觉的,相互之间在做一个局,这个局谁能破,怎么破啊,好像这个时代就是一个局。

潘德孚:就像围城一样呢。

田原:“破局”很有意思啊,有时候想想,人是不是也在默默地给自己设局、下套儿,比方说爱喝酒、爱抽烟、爱美女……这个“爱”也是给自己布了一个局,所谓的作茧自缚。

潘德孚:所以说性格决定命运。外力和内力一起作用才能治好病的,跟心理因素很有关系,如果说你相信这个病会治好的,他就会好,如果你不相信,你说我没有信心了,那随便什么人都治不好。一个人,困在自己做的局里面,不是人家要不得你。

田原:您谈到要破除“癌症”这个局,尽管有一些惊世骇俗,但一定有人和我们一样思考:我们了解自己吗?如何重建识局、破局的能力,破不了这个局啊,救人难,救己更难。

潘德孚:但是我跟你讲,许多老中医都不知道。我曾经写过一篇文章:猪流感,一个大骗局,墨西哥猪流感,饭馆照样开业。但是报社不敢发,给我改成了猪流感谜团。

田原:天下无癌论,简单说,就是心中无癌,就不会生癌,对吗?

潘德孚:我是突然想出来的。不知道是06年,还是07年,一个孙教授,他在淮阳搞了一个活动,祭拜伏羲,叫我给他们做一个报告。到了淮阳,才想,天下无癌!怎么天下无癌呢?我要举个例子,我说黄河发大水,就是泥沙堵塞河道,现在西医去研究泥沙,给泥沙分类,为什么?因为泥沙堵塞河道啊,我必须得分析泥沙啊。按着这个思路,他就分析癌啊,他把癌挖去研究啊,那是什么细胞啊?就是堵塞河道的是什么泥沙我要研究出来,泥沙为什么称沉到河底啊?因为它重嘛。它既然重呢,它是金沙、是银沙还是铁沙,我要把它分析出来,假设是铁沙的话,我在河里放一个吸铁石,不是铁沙就没有了嘛。他也有道理啊。最后呢,越研究越细嘛,这沙是什么组成的?是氧化硅。那硅是什么组成的?它里面有分子、粒子,好比原子这些子啊,你再分细了,他还有夸克呢,所以这么分析下去没有底,但是呢,他跟塞河道一点关系都没有了。

就是你研究的方向错了,你是微观研究,我是宏观研究。我们研究泥沙从哪儿来的,我们要注意山林树木的水土保持,要研究河床的坡度,坡度太平了,不行啊,要研究这个雨量,水流的流量。这是我们中医的思想,中医是整体观嘛,你之所以产生泥沙,他为什么产生,我们要从各个角度去找问题,最终,找出一个问题的症结,就调理机能,或者培植树木,或者活血化瘀。

再一个我还有充分的理由是什么?中医治疗外科病不能动刀啊,而且外科病很好治啊,他已经表现在皮肤上了,他的变化都看到了,既然都看到了,不是很好治吗?我这个治疗错误的,我马上反过来,我还可以用外用药,让他皮肤渗透……这些都是方法的。

有一个我朋友的老婆,也是没有识几个大字的人,大概小学毕业吧。我这个朋友就跟我讲,他说我老婆就这么讲的,生癌不就是生小疔疮嘛,只是疔疮生在外面,癌生在里面了,我们看不见而已。你说她是没有什么文化的女人,但她也懂得这个道理啊。

人穷其一生能学到多少知识?学不到多少,但你不能认为没学过的,哦,就错的。我们中医不是治疗外科很有经验嘛,尤其是《外科正宗》,是明代一个医家,陈实功写的书,他最重要的一个观点就是,外科的治疗跟内科一样。只是发到内部而已啊。

田原:但是您要给个说法,为什么有人发在里面,有人发在外面?

潘德孚:这是生命自己安排的啊,所以我们有些病不好治,就是你不理解生命是怎么安排的。

田原:您的想法就是万事万物“自有天意”,只是大多数时候“天意难测”。

潘德孚:对。我是怎么想出来的?我开始给生命做出定义;生命是信息运行的一个自组织的过程。这是后来想到的。之前我想的是“生命是信息运行的一个过程”,我觉得也不错了,但是总觉得不好,再去想,想出一个自组织。

田原:上世纪六十年代,西方的“自组织”理论盛行,认为系统内存在不需要外界指令的自然秩序,这个理论后来被多个科学领域广泛讨论,包括生命进化;郭生白先生的“本能系统论”也谈到生命有一套自主程序,身体出了问题,这套程序自己会调节,恢复正常,人为的干预或取代,反而会破坏身体的自然生态……您的“生命自组织”理念,感觉是一个意思。

潘德孚:他们还有阴阳互根理论,假设是生命,我说磁铁为什么没有生命?它也互根。这个如何探讨呢?《外科正宗》很有意思,我最喜欢这本书呢,开始还不注意,后来我提到癌症了才注意它,认真看一看。

我老婆家里一个堂兄弟,现在挺好的呢。这个堂兄弟是怎么呢?他当时家庭非常困难,有一天上山跌破了,这里摔了一跤,磨损发炎,淋巴里面都化脓了,各种的勾缠黏连。第二天,不会走路了。他年纪还只有十七八岁。当时体温39度3啊,他就到温州去找一个很有名的外科医生,原来中医生,但是现在搞西医了。他说这里不好开刀,肺动脉在这里。不敢开刀,就给他打一针青霉素,20万。我说不够用,一天20万有什么用?我说我这里还有80万的青霉素,给他打万。打了3瓶,还是照样39度3,这样子嘛,我说这个没有用,你必须吃中药,也是脑子跳出来一张方子,四妙汤。金银花一两,当归一两,黄芪一两,甘草半两。那时候我刚开始行医呢。第一天吃下去,38度3,第二天吃下去,37度3,第三天吃下去,没有了,会走了。古书上记载四妙汤治疗痈肿。他这个病,就是内部化脓,吃了中药,他脓消了,自己吸收了。

有的病,都是第一次看,在源口我就碰到了另外一个例子,一个十四岁的孩子,就是在脸上长了一个像宝塔糖一样的疙瘩,就是小孩子驱蛔虫的那个宝塔糖。他很疼啊。我一摸,我说这个叫做疽,我就说你必须吃中药。这个四妙汤又跳出来了,我就去掉金银花,因为他饭吃不进去,把凉的药去掉,加上党参、川芎,都是热性的,我连白药都不用,那么加上那个冬树,最后一样,是加上肉桂。冬树就是柏树嘛,炒黄叫冬树。三贴药就好了,就没有了。

这也是灵感,从来没治过。后来我看看张锡纯他说,肉桂可以治白疽。这个疽就是寒凉的。要是红肿热痛的,就得多用黄柏之类的东西了。这是不一样的。

田原:我始终有一个疑问,您治疗了多少例癌症来支持或者求证“天下无癌论”?

潘德孚:治了多少我没有统计,因为必须跟踪观察,但我觉得效率挺高的。首先,病人到我家里来,我给他看病,他觉得不舒服的地方我能解决。

田原:有疼痛给止疼,睡不着觉可以睡觉,大便不通可以通便。

潘德孚:对,后来我总结出来了,我该采用什么办法治癌呢?我就把它总结成四个字,见招拆招。反正他疼,你把他疼止住,但是呢,我们不是用止痛药。

田原:癌症的疼,比方说胰腺癌、肝癌,这些癌症的疼痛是最难解决的,现代医学也困惑,您怎么解决?

潘德孚:我能解决,但不是全部的,不可能全部,对吧?因为医生和患者之间还有一个缘分的问题,还有沟通,还有他对你的信任,不信怎么治啊?尤其是现在对中医不相信的人多呢。

田原:西医对中医垢病的地方,恰恰是这些可进可退的观点,所以一定看临床疗效。

潘德孚:比方说肝癌,我这方子就挺灵的。我跟你讲三年前,有个病人,56岁啦,他儿子把他送到我家里,他痛得要死。不是小痛呢,肝癌的痛,痛不欲生。他的儿子也没有办法,医院不收啊,看他这么疼,就到我家里来,我给他就是吃这个草药加上附子、黄芪、高丽参。就这样把他止住了,吃下去就不痛了。附子60g都有用。我现在又发现一个问题,中药用少一点,可能比多好。因为药材仅仅是提供了一种信息。

田原:只取它的信息,最少用几克?

潘德孚:3g、5g吧。还是在探索阶段呢。相信我的人,几乎肝癌啊、胰腺癌啊、肺癌的痛都可以治的。比方说治肺癌的痛,用的是薤白,这个薤白止痛很好的。治胸膜炎,胸膜炎不是很痛吗?这个药也挺好的。要配瓜蒌,蒌皮、蒌仁,都一起的。

最突出的矛盾也最好解决

田原:您书里有个故事,一个人头疼,都是下半夜某个时候疼,或者在哪个季节疼,您就告诉他,等他发病的时候再来找您。

潘德孚:我认为发病最厉害的时候是最好治的,因为是矛盾最激烈的时候,这个时候我们只要帮一下子忙,就事半功倍,就像50斤跟50斤在一起的时候,你只要给哪边1斤,他就胜利了。这是我想出来的,没有人告诉我这件事。而许多人都错误地认为,发病最厉害的时候,病是最重的、最难治的,这是错误!我治疗那个痛风,痛风都是半夜痛的。我的一个病人,我跟他说,你半夜痛起来了,你就半夜起来灸,哪里痛就灸哪里,他很快就好了。所以呢,痛最厉害的时候是最好治的时候,其他的病都一样。遗憾的是,大多数人都会在这个时候给予最沉重的打击。比如止疼药。

田原:我理解,应该是身体积极抵抗的时间到了,这个时候最需要帮助,也就最快起到作用,所谓天时地利人和。

潘德孚:当然啦!癌症发病最厉害的时候是,也是痛的最厉害的时候,最难解决的也是痛的时候。但是你吃止痛片就糟糕,一定糟糕!因为西药的止痛原理,就在于麻痹神经,而麻痹神经就是消灭信号。实际上是病在发展,所以才会痛,你把信号消灭了,本来应该帮助甲方的,你帮助乙方了。

田原:哨兵来报信儿,把哨兵杀掉了,就掩盖了敌情。

潘德孚:(笑)对,问题就在这里。而中医的止痛,先分析他是寒盛则痛、热盛则痛,还是不通则痛。不通还要细分,是瘀呢,还是痰呢?这里就要区别了。但这都是不通,我就通就行了。

田原:热性的表现是红肿热痛,寒性的表现就是不通?

潘德孚:对,摸上去冰凉,他自己也觉得凉,比如天气变化的时候,或者是半夜,他痛起来了……痰痛呢,你可以看舌苔,看他的其他症状。

田原:似乎寒痛、热痛,相对来讲比较好认知,这个痰痛、痰瘀,比较难认知。

潘德孚:痰瘀呢,这瘀,你看他的嘴唇,看他的舌头、舌象,看他的手,看他的皮肤,里面有没有一些瘀点,都可以。但是看的范围比较广了,就要用心了。

田原:您在临床上见到痰痛的人什么样?

潘德孚:他有时候表现是呕吐、恶心,有时候表现在舌苔里,舌苔厚起来了,黄起来了,或者是很厚、很白;假设是瘀,就看舌背颜色,紫色就是瘀了。

田原:这样看完,病人还要讲他的自我感受。

潘德孚:对他有感受。比方说阴天下雨会加重。

田原:您治痰的大体思路是什么呢?

潘德孚:大体的思路就是活血化痰啊,还是清热化痰啊,还是就用二陈汤、温胆汤,这些常用的药,有些时候常用的药还没有用,太轻或者是不够,我们就用虫类的药。

田原:朱良春老善于用虫类药,他说人的风、湿、痹,根本上来说是痰结、痰痛,但在临床上,风寒、风热还要进一步辨证,所以他说虫类药也不是百发百中。

潘德孚:不能百发百中没关系啊,所以我讲病人是医生的老师啊,他会给我们反映信息,我们给他吃了药,他会怎么反映,这个都是很真实的。有些人吃了药就拉肚子,打电话来问我,我说你吃的就是走肚子的药,吃了拉肚子是好事,你继续吃。这些反馈多了,都是我们的收获。病人到现在还是我的老师。比如发低烧,也不同的,有些人我们给他吃药就退烧,有些人就体温升高了。退烧的没关系了,他不会告诉你,他自己反正觉得病好了;不退烧的,体温升高的,我说你一定要告诉我,我就怕他吃退烧药、挂点滴。他告诉我呢,我就说好极了,你马上就要退烧了,你再让它升高。

我很勤快的,我把每一个病例记录下来,再去翻书,翻书之后呢,我觉得这个病是怎么给我治疗的,我写了很多东西。可惜早期的没有了,文化大革命什么都没有了。我老婆把我家里的那些古书都卖掉了,两毛五一斤。(笑)还有老师给我的,都没有了。都没有了,我也不可惜,因为我已经不看书了,我可以自己独立看病了。

田原:痰生百病,看起来是棘手的问题,其实表现的是生命过程的“副积淀”,也是立体的,丰富的。

潘德孚:所以我的经验还差远了。我现在治疗各种各样的病,我也不知道什么我治什么病治得更好,我只知道,比方说我治疗发烧是挺好的(笑),但是发烧呢,实际上是最好治的病,但是发烧,我觉得,很有灵感!

只要生命还在,就不存在癌细胞

田原:我觉得您不仅看病,而且在帮人解决一些生命的困惑。生活中处理问题也不一样吧。(笑)

潘德孚:我有两个孩子,一个女孩,一个男孩,男孩是老大。念小学、念中学,我对儿子抓得很紧,到初中的时候,他就多动症,就是抽动,脸上很紧张,我就后悔了,我情愿他学习不好。到他念高中,他自己考上一中,温州最好的就是一中了。我就跟他讲,你现在不要把学习当回事,分数一点都不要紧,我现在只要你睡觉,8点钟给我睡觉。后来毕业了,就没什么了。

田原:现在仍然有很多多动症的孩子,但是少有家长考虑自己给予孩子的“生态环境”,情愿他学习不好。家人经常用中药调整吗?

潘德孚:我不喜欢吃药的,讲老实话,虽然我是中医,也都给人家开中药。逢药三分毒啊,一个医生要给你补、给你怎么样,我们都没准的。所以我一直讲,病人是医生的老师。我也是没准的。因为病人吃下药去,是他肚子里的变化,他的生命怎么互动,你这个医生怎么会知道?所以第一次来看病的病人呢,我必然把名片给他,你有什么反应,你给我发信息。当然,现在我可以这么讲,我的药90%有效的,不能说百分百,既然有10%没准,我还得告诉患者,你应该经常跟我联系。我是这样,想到了,就马上开药,想不到,我可以几年都不开药。我治过很多头晕,都很有把握的,只是治自己的儿子没有把握,没把握我就不开。不能乱吃药。

田原:感谢神农尝百草啊,我们必然要用很多草药调整身体。

潘德孚:人类能识别它们,能认知它,是人类,不是我们个人。虽然我也有这个能力,但也不是百分百。医生都是个体,个体必然有局限,一个人的知识是很有限的。尽管我们可以把古人很成熟的知识拿来用,那也很有限。古人的经典浩如烟海,穷尽一生能真正看懂几本?那句话怎么讲的,读方三年,以为天下无病可治;治病三年,才知天下无方可用。我现在就是“天下无方可用”,处于这种程度。只有自己好比拿出来,自己拿出来的就都有把握吗?

田原:需要一直探索,天下无方,因为处处是方。

潘德孚:问题就是你怎么去认识它。我说的无癌,是说癌细胞是谎言。为什么是谎言呢?癌细胞怎么活动谁知道?那么现在说癌细胞是我们的朋友,实际上还是在癌细胞的圈子里。我们不应该有癌细胞,问题就在这里,生命组织还没有死呢,癌细胞怎么就能盖过你呢?我们的自然生命在控制着这个癌细胞。

田原:即便有癌细胞,也是生命的一部分,他做不做乱,还是取决于我们的神。(笑)我的那个神啊。

潘德孚:对,取决于生命本身,而不是取决于癌细胞。它能不能作乱,在于我们的生命平衡不平衡。但是不管它怎么作乱,都不要紧,个人、0个人、00个人造反,他也是乌合之众,他能推翻中央政府吗?所以只要生命还在,癌细胞就没有用,这就是无癌。打个比方,一些社会上的案件,杀人案、抢劫案,对一个国家政府来说,根本算不了什么,这十几亿人的中央政府,他会怕那里抢了、那里偷了、那里出天灾了……什么都不怕,他可以有组织的来调动,出车祸了,我调动人员去抢救,去把铁路修好。这只是一部分的问题,我只要派人给他围起来,这个地方暂时不通行,就可以了。我们现在说的炎症也是这样,这个地方出毛病了,细胞死亡了,一定会化脓,死亡都有个程序,我们只要把它包围起来就行,发炎就是这个道理。

问题在于什么呢?夸大事实、制造恐怖,然后传出给我们错误的信息。而且,围绕一个利益,这些层层叠叠的力量还要统治多久?

年纪越大,越相信命运

田原:您已经八十岁了,阅历丰富,活得明白。

潘德孚:我也觉得自己很精彩。(笑)

田原:也许我们在人生的不同阶段都会迷失,甚至有人一辈子没活明白,也屏蔽破坏了“自组织系统”。您治病的灵感,是我们自然生命的力量吗?

潘德孚:还有后天的因素。

田原:对您来说,这些灵感来自自然生命力量,您保护并唤醒她,结合理论学习和实践积累,浑然一体。构建了一套宏观的、动态的、平衡的,并且试图还原自然生命的某些属性。那些美好的生命节奏,在您这里有所体现……为什么这种状态,大多数人没有感觉呢?

潘德孚:这也是机缘,就跟我的婚姻一样。比方说我娶媳妇,我当时呢,27岁了,还没有老婆,有人给我介绍我都不当回事。诶,凑巧,我一个朋友有一个妹妹17岁,他说要给我介绍,但是又不成功。当时已经定了,为什么不成功呢,在于她家里有一个哥哥反对,她就游移不定,我感觉就伤了我的自尊。那时候我没工作,我还在当学生,维持不了家庭生活,于是我叫朋友把我的定礼拿回来。拿回来以后,正好路过另一个朋友的家里,那时候到哪儿去都是走路的,结果我这个朋友说,他不同意我同意,你把定礼放我家里吧,我的妹妹嫁给你。就这么定了。

田原:搁这儿等您呢,(笑)两个人见过吗?

潘德孚:之前见过面,但也仅此而已。我们那个时代,是每个人都非常艰苦的时代,我结婚以后几乎就没有饭吃了,每个月她家里还要给我们俩送粮食。因为他们家有多余的口粮啊。这都是机缘,她爸爸在城里当工人,他看我困难就给我一点贴补。

开始我不是说开业开不起来,我出去打工,那时赚得很少,有时候还要亏本,仅够维持生活。她会刺绣,那么就赚一点自己用,生活过得很艰苦的,我们就是患难夫妻。其实当时大家都一样,都是患难夫妻,就像《牧马人》演的一样。

就是我这条中医路走得很辛苦,我有个老婆能相信我,能跟着我坚持下来,这是不容易的,因为我非常爱她,她嫁给我这个老公,我从来没有开口讲一句粗话。

田原:我看您可挺“凶”的。(笑)在别人面前讲粗话吧。

潘德孚:别人面前有讲的,在城里我算是厉害了,但是对老婆我一句都不讲。(笑)舍不得讲。我讲老实话,她年轻的时候非常漂亮。(笑)而且性格柔弱,不能伤害她。再一个呢,我们还有一种老传统,比方说,她的长辈就是我的长辈,她的爸爸住在我家里差不多十几年了,十几年我们都非常好的,有几次她爸爸发脾气,我什么话都没有,你发脾气就发呗,我做小辈的,这是传统,我都受着。我岳父脾气最坏的,坏到什么程度?他工厂里所有学生都害怕他,他退休的时候,学生把他送到我家里,连根烟都不敢在他面前抽,他自己非常会抽烟,但是他分烟的时候,那些学生都不敢拿的。(笑)但是他跟我相处很好。田原:不可思议的,您觉得都是命运的安排。

潘德孚:机缘。年纪越大,我觉得越相信命运了。命运是非常复杂的东西呀。比方说我跟张老师、邢东田碰面,我觉得都是机缘促成的,这么大的一个国家,我们居然能认识。我觉得年轻的时候,我的灵感不多,只是凭感情、凭情绪。我情绪是乱发挥的,我讲老实话,没有相信命运的。比方说我高中念了一个学期,第二个学期被学校开除了,我就找教育科,跟他论理去啦,他论不过我,后天我碰到校长,校长说我给你转学,他等于承认错误了。我就跟他说,我不去念书了。他问我为什么?我说,根据我的想法,天下乌鸦一般黑,你把我转学,那边还有这样的老师,我的感觉是这样,我就不愿意念书啦。我宁可自己看书,我不要人家来教我,我后来就再也不念书了。

田原:真正有灵感,是因为中医?

潘德孚:对。但是你说我读了很多中医书,实际上跟其他人比,他们可能比我读的多,我仅仅就是几本书,一本是搞皇汉医学的日本人写的《中医治疗经验》,这本书对我有影响,也知道了日本怎么搞中医,还有《外科正宗》对我也有一些影响,《方剂学》的影响就更大了,它是我的工具,还有《汤头歌》《温病条辨》《伤寒论》。

田原:经方都能背下来?

潘德孚:当时能背,不背不行啊,开什么方子你不知道啊,但是现在几乎全部忘光了。

田原:应该吸收了。(笑)

潘德孚:都是我的营养。对我的影响非常大,大到什么程度呢?碰到难题的时候,它自己就跳出来了。而且这些经方非常好用,一用就灵。我在老师那里学了三个月,灵感就出来了。在什么地方呢?看嫂子大便不出来,我就马上想到热结旁流,有张方子就跳出来了。实际上我都没有实践经验嘛,这张跳出来的方子就把她治好了。我嫂子是我第一个病人,我刚学中医三个月。

田原:还是基本功扎实,才能谈到灵感吧,得有抓手啊。治病如同破案吧,您治病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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